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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 玻璃鞋

皇室舞會出現刺客的事翌日已經傳遍全城,所有人都議論紛紛是誰要殺害王子。

「這個神秘少女一定是那裡來的刺客,混入舞會之中就是要取我王兒的性命!實在太大膽子,一定要將其捉捕嚴懲以作警告。」國王為了舞會的事十分憤怒。

「父王,事情未必是這樣,而且要是這位少女真的是刺客,當晚她有好多機會可以殺到我吧!」厄諾斯絕不相信她會對自己不利。

「王子殿下說話不能這樣說,是殿下鴻福天神保佑逃過大難。而且這少女明顯是有龐大黨羽,城下的強盜集團搗亂,恐怕都是神秘少女安排的,此女子真的非常危險。幸好當時哈迪斯家的千金在場,阻止了這惡毒的女子,王子殿下才可安然無恙。」大臣不單把護駕的功勞歸於希拉,更把罪名推向差點破壞他計劃的神秘少女身上。

「可是,她根本沒有傷害到我!」厄諾斯不認同大臣之說,當晚多得是她提醒強盜的事,要是一切真的是她安排,為何她要在最後一刻收手。

「王子殿下,您被這名來歷不明的惡毒女子迷住了,所以才不照事實為她說話。」大臣指責厄諾斯是當局者迷。

「可是...」

「大臣說得沒錯呀,王兒,你這樣太魯莽了。隨便的就跟陌生的女子交往,你可是宙斯國王唯一的繼承人,一定要有王子的自覺。」國王認為大臣的判斷是正確,責斥厄諾斯當晚應該要聽指示,邀請大臣安排的人跳舞,而不是輕率的自己隨便找個舞伴。

「總之,我認為她會傷害我的!」厄諾斯記得當時好手上的小劍刀刃染血,雖然她的手帶著深的手套,但顏色明顯是濕透了,這表示刀上的血可能是……想到這點,厄諾斯腦內不禁閃過一絲不安。

「要知道對方究竟是否真的刺客,只要把她捉拿審問就可一清二楚。」大臣懇請國王把這個重任交予給他。

國王下令要大臣緝捕該名神秘少女,公告全國籲神秘少女到皇宮自首,為此城內的居民都人心惶惶,王子遭刺殺的陰謀論四起。雖然殺不死王子,但大臣認為借這個機會,乘機起亂推翻政權。

「一定要找到那個神秘少女,而且要快過其他人。」大臣又來訪波塞頓莊園,跟狄密特商討下一個計劃:「一於將計就計,將刺殺王子名罪推到那個人身上。」

「好主意,只要先找到那個人,然後再製造一場殺死王子的劇情,然後我們把犯人緝拿交出來,既可以立功又不會沾污自己手。」狄密特同意這個計劃。

幸好當晚惡魔為維納絲帶上了面紗,除了厄諾斯沒有人認得她,大臣也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,正為他端茶。

「她只是大宅的低賤下人,不用在意她的。」狄密特著大臣不用在意端茶進來的維納絲,請他繼續說下去。

「我向國王說,當晚是希拉阻止了刺客,國王聽了十分感謝令千金的相助,說事情解決後會好好道謝妳們。」大臣將已經為希拉在國王面前留下好印象的事告知。

「真的十分感謝你才對,這裡點點心意,請大臣笑納。」狄密特以一盒黃金作謝禮,臨走大臣滿意的收下。

為了尋找當晚的神秘少女,大臣非常落力更建議用少女遺下的那隻玻璃鞋去找。雖然厄諾斯不太贊成,但國王把捉拿刺客的事,全權交由大臣負責。

大臣想出了一個方案,設立了一隊軍隊走遍全國上下尋找穿得下這玻璃鞋的少女。並下令所有當晚有出席的未婚少女,當軍隊來到時必須當埸試穿鞋子,若能穿著此玻璃鞋的少女,均要被帶回皇宮接受進一步調查。

軍隊到達的地方,人心惶惶人人都好擔心自己會因穿得上玻璃鞋,而被誤以為企圖謀反的罪犯,可是幾乎走遍全國,仍沒有一位少女可以穿上這隻玻璃鞋。眼看皇室為了一個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刺客,大費就章高調執法相當擾民,令各處都開始怨聲載道,這也是大臣樂見的效果。

好快軍隊就會去到波塞頓莊園,維納絲為了避免被軍隊要求試鞋,她要找個籍口把自己關在閣樓。而狄密特則打算賄賂軍隊,免除希拉及荷絲提雅的試鞋要求。
雖然希拉及荷絲提雅絕對不可能是那位神秘少女,但單憑一隻尺碼普通的鞋子,難以保證不會誤中尺碼而有不必要的麻煩。

「夫人,妳拿這麼多錢幹甚麼?」維納絲走過書房時,發現繼母在內鬼鬼祟祟,把保險箱內的現金取出。

「與妳無關,別多管閒事。」狄密特冷冷回應。

維納絲突然靈機一觸:「夫人,你想用錢賄賂軍隊?」

「收聲!」她一句激怒了被識破的狄密特,狄密特為免麻煩,索性把她關在閣樓,正合維納絲心意。「給我留在這裡,直至我允許妳出去。」

平靜的莊園被軍隊的呼叫聲打破──

「玻璃鞋來到!」軍隊已走進莊園來到大宅門外。

「歡迎歡迎,有失遠迎。」狄密特恭迎軍隊內進。

「夫人,請您家的小姐出來試鞋吧!」將軍清楚道明來意。

「作為模範市民當然要支持軍民合作啦,希拉、荷絲提雅快下來吧!」等待兩位女兒下來時,狄密特從袋口拿出一疊紙幣,並塞到將軍手上:「將軍工作辛苦了,這裡小小心意。」

隨隊的大臣也拍拍將軍的膊頭,將軍沒有推搪也沒有說話,把紙幣全塞進袋口。不久希拉及荷絲提雅就來到,即時進行試鞋。

首先由希拉試穿玻璃鞋:「這腳的腳踝太長,不會穿得下,你說對嗎?將軍。」希拉除下自己的鞋子,還未試穿玻璃鞋,大臣就對將軍說出自己的見解。

而將軍也認同大臣所說:「大臣所說甚是,我看這位小姐都不會穿得到這隻玻璃鞋,她試不試也沒所謂,不如就由下一位試吧!」

然後到荷絲提雅試穿玻璃鞋:「這腳的腳掌太肥了,沒有可能穿得到,也不用試了吧!同不同意呀?將軍。」荷絲提雅還未脫下鞋子,大臣就跟將軍進言。

「說得沒錯呀。就如大臣所說,兩位千金看來也不是玻璃鞋的主人。」將軍果斷判斷,並指示部下記錄這家已經完成試穿,結果是沒有穿得上玻璃鞋的人。

「夫人,府上只有兩位千金?」告退之前,將軍再作確認。

「對,只有兩位女兒。」聽到狄密特回答後,將軍就下令告退。

軍隊走了不久,維納絲就被放出來,因為狄密特需要有人給她差遣。「維納絲,快點去準備熱茶及點心。」奔波一輪後狄密特認為要輕鬆一下。

多得狄密特無視維納絲的存在,神秘少女未被發現。不過找神秘少女其實也只是幌子,一切都是大臣的計劃之內。

在搜尋全國後也找不到舞會當晚行刺王子的神秘少女,但不可能因為一個刺客,而阻礙了王子選妃的國家大事。

因此,皇室宣佈王子將會到鄰國拜訪雅典娜公主,除了是舞會的事令公主受驚而致歉及慰問外,亦是為提向公主提親而前往。

「維納絲,快去找裁縫為希拉及荷絲提雅做新禮服,她們的大日子快到了。」狄密特送走大臣之後,就吩咐維納絲。

無錯,要王子到訪異國只是大臣安排的陰謀,目的是在途中把王子殺死,然後裝成意外遇刺而喪命。

得知此事的維納絲,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得逞,可是她一人怎能阻擋他們。

「維納絲,妳又有煩惱嗎?」在維納絲在閣樓苦思對策時,惡魔又出現。

「惡魔先生,求你再次用你的力量幫我呀!」維納絲毫不猶豫說出實情:「有人想到王子不利,所以我需要可以保護厄諾斯的力量,求您再賜力量給我幫我守護厄諾斯,甚麼代價我也願意付出的。」

「好簡單,幫妳沒問題哦,只需付出妳十年壽命。」惡魔開出了一個換取力量的代價。

「好,我願意!」一心想要保護厄諾斯的維納絲,思考了沒一秒便一口答應這個代價。

「想也不想?」惡魔疑惑地問。

「嗯,我願意。」維納絲認為反正無人會知道自己有多長命,長了短了誰也不知道。

「爽快。」惡魔滿意地微笑,然後再施展出魔法。

變出一把鋒利短劍以及一個白色的面具。

「這擁有以一對百的力量,好好利用它做妳要做的事,祝妳好運了。」說畢,惡魔就走了。

維納絲將惡魔給予的武器帶在身上,扮要到城鎮為兩位繼姊找裁縫做衫:「夫人,我現在到城內將希拉及荷絲提雅新衣的式樣交給裁縫,晚餐前就會回來。」

「妳去吧!記得吩咐裁縫盡快完工。」狄密特一邊喝熱茶,一邊看報紙,一眼都沒有看過維納絲。

 

騎著雪兒的維納絲先到裁縫的造衣店,把繼母挑選的衣服式樣尺寸資料交給裁縫:「這就麻煩了你,亨利先生。」

「當然沒有問題,維納絲小姐。」亨利先生是波塞頓家常用的裁縫,維納絲的衣服大部分也是他親手製作。

「謝謝,我還有事要做,要走了。」

王子的隊伍今日就會出發前往子鄰國,維納絲要趕在他們離開國境前通知厄諾斯。她騎著雪兒全速向王子的隊伍的方向進發,多得雪兒維納絲算是趕得上王子的馬車。

王子的馬車一行人就在宙斯王國的國界邊緣的森林,當維納絲想該如何通知厄諾絲時,大臣安排的匪徒就出現向馬車下手。王子的護衛馬上迎戰,可以因為大臣說要表現得簡樸,只派了五名護衛跟隨王子出發,但匪徒只少有十人以上。

護衛為保護王子陷於苦戰,,厄諾斯也握起佩劍迎戰,可是匪徒人眾勢眾,只得數人的皇室隊伍,實在難以抵擋,情況似乎不利佔下風。見狀維納絲安置好雪兒,帶起惡魔給她的白色面具緊握寶劍加入戰團。
多得惡魔給予的寶劍,維納絲輕易擋下所有攻擊,越過匪徒的防線走到厄諾斯的身邊。

「厄諾斯,沒事吧?」帶著面具說話的關係,維納絲的聲線也改變了。

「是妳?」但厄諾斯還是可以認得出她。

「小心。」在一支箭快要射中厄諾斯千均一發間,維納絲用劍把箭斬斷。

「妳才是!」厄諾斯把維納絲拉回來,想把她護在身後。

「不用擔心我,要擔心的是你自己。」維納絲手上的魔法寶劍,有以一敵百的力量。

「王子!可惡!果然是舞會中出現的刺客。」護衛盡力對抗匪徒,卻發現被面具的神秘人接近王子,隊長馬上斷定她就是正被通緝的玻璃鞋刺客,於是他立即趕回王子身邊,企圖把玻璃鞋刺客捉拿。

「不是這樣的,隊長她不是我們的敵人,我可以擔保。」厄諾斯不理護衛的隊長勸說,堅持維護神秘少女。

「這太危險了……」隊長說口未完,匪徒就殺過來,他唯有先應付匪徒。

激戰之下厄諾斯與護衛再次被隔開,厄諾斯及維納絲被迫至瀑布邊緣,對方的箭手見他們已被迫至無路可逃,向放出大舉放箭。最後為了避開弓箭的厄諾斯及維納絲二人雙雙直墮瀑布。

「啊──」重失的恐懼感吞噬二人。

「王子殿下──」隊長趕不切來支援王子,結果在敵人手上失去王子。

 

厄諾斯及維納絲直墮瀑布下的潭水的底部,不諳水性的厄諾斯沒有像上次一樣,因為害怕慌張,因為今次他也是跟維納絲一起,他跟隨維納絲指示一路游,最後一同平安游回岸上。

二人合力爬上岸,就像第一次相遇一樣的情景。

「…咳咳…」維納絲需要除下面具深呼吸。

厄諾斯坐在維納絲身旁稍作休息,「…妳沒事嘛?妳實在太瘋狂,怎可以不顧自己安全衝入戰場,這太危險了,要是妳出甚麼事的話……」他沒有再說下去,因為他無法想像這個情景。

「你也不甘示弱呀……竟然抱著刺客跳水。」維納絲軟癱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笑說。「但你無需為一名刺客而擔心,倒是你的游術似乎有相當進步。」

「這是因為有很優秀的導師,而且妳不是刺客,我可以肯定。」厄諾斯伸手把維納絲拉起來。

「可是國王不是下命要緝捕穿玻璃鞋的少女嗎?」維納絲冷冷地說裝無奈,但同時為未被捕獲有點沾沾自喜。

「這只是大臣的主意,我可有為妳講說話,而且大臣答應找到神秘少女後由我負責調查,我絕對不會讓妳蒙上不白之冤。」厄諾斯認真地保證。

今日森林的霧氣頗重溫度也有點低,再次全身濕透的二人,必須盡快弄乾身子。然後他們找一個較隱蔽的山洞,可以生火取暖又不會被人發現。

趁圍著火堆烘乾身上的衣服時,厄諾斯鍥而不捨的回到最初話題:「對了,妳還未告訴我,妳的名字。」

維納絲嘆了一口氣,雖然這情況非自我介紹的好時機,但還是遵守約定說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「維納絲?真是一個優美的名字。」厄諾斯如獲摯寶般,享受地讀出朝思暮想的人的名字。「維納絲,跟我回去,我要將妳的見義勇為的事宣揚出去。」

「不,不可以。」對於厄諾斯的建議,維納絲馬上反對了。「請聽我說。」

維納絲將她所知的所有事,包括繼母的陰謀利用波塞頓家的資產,聯同大臣與謀反,繼姊的身份是以故哈迪斯伯爵是國王的遠房親戚,擁有皇位繼續權的事都統統告知。還有舞會當晚,其實是因為希拉想行刺厄諾斯,但因為維納絲阻撓了她,事敗後大臣就走到希拉身方邊為她解圍,為免把事情化大所以當晚絰納絲才會選擇逃走。維納絲大部分所說的都是實情,除了得到惡魔幫助的部分。

「妳意思是大臣勾結哈迪斯伯爵家想謀朝篡位?」雖然維納絲不是刺客這點跟厄諾斯所信的一樣,但是背後隱藏的原因,卻讓他意想不到而且意識到自己不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。因此會有人為了得到皇位,會企圖用不擇手段的方法,如此一來就能解釋大臣堅持神秘少女是刺客的理由。「等一下,把妳的手給我看看。」

厄諾斯想起當晚維納絲逃走時,小劍的染血刀刃以及明顯濕透的深色手套,所以捉住維納絲的手張開手掌一看。

「果然如此。」正如厄諾斯所料,維納絲的手掌還有一條長長,而且明顯的紅痕,這是維納絲用手捉住刀刃的證明。

「沒甚麼好看,反正已經癒合了。」維納絲掙開厄諾斯的手,把手抽回來。

「……」胸口頓時被猛然一揪,痛苦的感覺讓厄諾斯一時間說不出聲。

維納絲不禁也嘆了一口氣:「暫時別說這樣,現在你已經知道大臣及狄密特的陰謀,回到皇宮之後要好好部署,大臣和繼母在成功之前,必定會再次策劃刺殺王子的計劃,所以在此之前,你一定做好保護自己的措施。」

「我當然有能力保護自己,倒是妳不要再如此魯莽的衝到我前面,我不需要妳為我擋刀劍,亦不願意看到妳再為我受傷。」維納絲一直在暗中為自己做了這麼多,但自己卻只是躲在皇宮不知外面正在發生甚麼事,想到這點厄諾斯不禁為自己的無知愚蠢而感到慚愧。「妳給聽好,保護國家是王子的責任,保護人民也一樣,所以以後由我去保護妳。這不是請求,但請妳別再把自己放到危險的位置,這樣實在太損害我身為男人的氣概。」

 

「不,你本來就十分英偉,特別在大灰熊口中將我救出那次,還有在舞會中指揮侍兵處理突發事件……」維納絲誤以為自己真的傷到厄諾斯的自尊,慌忙的為他找屬於他的英雄時刻。

 

「傻瓜,我才不會這麼小氣。」看到維納絲不知如何是好,厄諾斯內心突然有一股內疚感入侵,為了不想這個表情負責,他馬上為自己的玩笑打完場。「不過我說要保護妳是說真的!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「不過真的有點古怪,護衛隊似乎沒有派人來找我們。」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乾透,但依然未見到任何人來搜救厄諾斯王子。

 

「的確有點古怪,但是王子要到鄰國採訪,這麼重要的事,為甚麼只有幾名護衛護航,這不是太尋常了嗎?」維納絲用泥土把火堆弄熄。

 

「這次探訪是由大臣安排,說是為了向雅典娜公主道歉。」厄諾斯把佩劍套回劍鞘。「……護衛都是大臣的人。」

 

如此一來,他們可能斷定王子已經遇害,跌落不知多深的瀑布屍骨無存,厄諾斯突然靈機一觸:「既然大臣想我死,可不就死一次給他看。」

 

與其一直是大臣在明,厄諾斯在暗,要一直提防他們的暗箭,倒不如調轉位置,看看他們可以做出甚麼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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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徽鸞‧奧利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